下課,851教室,收筆電的、約晚餐的、拉人參加團體的。
人群鬆動,我也起身準備離開。
一個魯凱的姑娘,不知怎麼哭了起來。
臉部扭成一團,看起來十分的傷心。
我和其他同學有些措手不及,畢竟,這不是哭的context。
「為什麼,我已經讀了這麼多西方的東西,還要讀這些儒釋道。」
「什麼時候我才可以認識自己,到底?」
「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努力了在理解,卻好像永遠都不夠!」
我站在那裡無話可說,因為我也是結構得利的那一方,
我就是那個漢文化下,無法理解他人痛苦的白浪。
英語,對漢人來說,是第二外語。
對原住民來說,是第三外語。
邊陲的邊陲,長路迢迢,永遠不平等的起跑點。
找自己,是輕易,也是艱難的路。
自己就是自己啊,那太容易了。
艱難,只屬於心中還有祖先的孩子。
曾經大哥告訴我:「往外走,走的越遠,你越明白,部落是什麼。」
如果離開是必經的路,這條路不只辛苦,也充滿太多誘惑。
能理直氣壯哭起來的少,紙醉金迷的多。
「當你握住祖先的線,祖靈就在你心中。」
「當你握住祖先的線,祖靈就在你心中。」
當呼吸都痛苦的時候,我要恭喜你,魯凱的姑娘。
祖先,還站在你的那裡,
那裡有百合盛開。
那裡有鞦韆擺盪。
那裡,一切遠去的,終將歸來。
那裡有百合盛開。
那裡有鞦韆擺盪。
那裡,一切遠去的,終將歸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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